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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跳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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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近中午太陽高懸,齊箬走了幾步救冒汗了,從雙溪村走到後山根兒就用了半個來小時。

後山不是齊箬第一次來,當初她就是在後山被救起的,之後沒再來過,遠遠的看著只覺得翠綠一片,靠近之後才發現,這後山上長了很多筆直的竹子,十分密集,在入山的石板路口一邊有一塊兩三米長寬的不規則巨型石頭,上面雕刻著四個大字:筠溪山莊,粗豪奔放,蒼勁有力,青苔遍布,有種陳舊感,卻絲毫不影響其氣勢。

走入石板路,仿佛走入到另一個世界,一切像是畫裏一樣,幽幽的意境,靜謐的氛圍,沿著路深入,齊箬心中越發的震撼,這處後山當真是鐘靈毓秀,美的不像人間所有,青翠山林,鳥鳴聲聲,溪水潺潺,眼睛,耳朵,鼻子,全身毛孔都說不出的舒服。

走了沒多久她就看到遠處一座爬滿藤蔓高約兩層的小樓矗立在林中,與周圍渾然一體。

看到這樣的景象,齊箬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像被洗過一遍了,剛才隱忍的暴躁心情也靜了下來,成虎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嗎?就算是個純粹的壞蛋,長期呆在這裏也會被凈化的吧?

齊箬沒有走的很快,帶球走也走不快,等她到了林中小樓跟前時,已經又過去快一個小時了。越到那屋子跟前她越是有些不敢邁步,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幹嘛來了,林宛如如果說的是假話,她根本沒必要費勁來,如果林宛如說的是真話,她來做什麽?來“捉奸”?

想到進那屋子有可能看到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,她就莫名的難受,拿著莫大的毅力向著院子又走了一段,竟然看到地上散落了幾件衣服,兩件女式的,還有一件成虎的上衣,看著地上的腳印似乎是往外走的,齊箬憋著一股氣沿著腳印指引的方向走去。

林中小樓平整的院子除了直對著通向它的路,側邊還有一條路,是下坡路,下方有一大片長草的空地,和一個溪流匯聚的水塘,水塘被專門修整過,有著石頭砌成的整齊邊沿。

齊箬走到院子邊沿下方的情形就一覽無餘了,下面蔥綠的草地上,一男一女正摟抱在一起,男的赤著上身,女的衣衫盡數解開,下面也只有一條半身裙,地上散落的盡是他們的衣服的碎片…

“成虎,你這個混蛋!”齊箬只覺得眼睛刺痛,心口發悶,轉身要走,和她一起來的小雲卻是竄了出去。

“回來!”齊箬不得不轉身叫了聲,小狗卻已經跑出去好遠了,除非她大聲呵斥才能回來。

也就在齊箬再次轉身時,她看到了另一幅場景。

成虎推開林宛如踉蹌著後退,林宛如追了上去,成虎向前走著,搖擺著手,不知道口中說著什麽,幾乎是憑借身體向前的斜推力前進著,感覺隨時會倒在地上一般,就這樣向前走了幾步,跳入了水塘…

齊箬聽到撲通的跳水聲時才突然回神,看著下面的情形面上露出笑,是好笑的笑,也是破涕為笑的笑。

成虎的樣子根本就不正常,像是喝醉了,林宛如竟然如此,趁虛而入,竟然把成虎這樣的人逼的跳水,這明明是惡霸逼迫良家婦女的戲碼…

齊箬又好笑又好氣,沿著石板路向下走,才走了幾步便聽到熟悉的玲音響起,齊箬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成虎,沒想到,他跳到水裏還能打電話,齊箬按了接聽沒說話。

“妞妞,別,別,別,我,我,我,我…”對面傳來成虎氣喘籲籲的聲音,語氣急切,話卻無法連貫,卡在我字上,下面的話楞是沒說出來。

只是幾個字,齊箬卻覺得眼眶發熱,這個男人啊,看來,不是那麽容易滿足讓她離開的條件的…

“餵,餵?成虎?”電話那頭說了幾個字突然沒了聲音,齊箬叫了幾聲沒回應,向下看去,水塘裏已經沒了成虎的影子,頓時心中一緊,就成虎剛才那狀態,在水裏還能游泳?一些醉酒溺水而亡的新聞出現在腦海,當初的她就是典型例子…

想到這些,齊箬拖住肚子上幾乎是小跑著沖了下去。

齊箬快到下面時,聽到了女聲的尖叫,卻是先下去的小狗對著林宛如吠叫,逼的林宛如不斷後退。

齊箬哪裏還有心思管林宛如,到了水塘邊便喊成虎的名字,水面平靜一點波動都沒有,齊箬著急了,從她跑下來已經有五六分鐘了,正常人憋氣時間早到了!

“寶寶,你要堅強點,我們一起去救爸爸”齊箬默念著迅速踢掉了鞋子脫掉罩在短袖外面的薄線衣跳入了水中。

快七月了,水在太陽下曬一個上午,卻依舊沁涼,上層溫溫的,下層卻冰涼涼,齊箬入水就打了個抖,潛入水中向記憶中成虎的位置游去,這個水塘裏的水挺清澈的,雖然比不上游泳池裏的水一點雜質也沒有,齊箬瞇眼還是能模糊看到一些,只見到前方水草飄蕩的水中有一團黑影弓腰漂在那裏,看到那,齊箬腦袋一片空白奮力向前劃水,中間只出水呼吸了一次,一直下潛向那團黑影而去。

齊箬不知道以自己的力氣能不能拖的動,只是別無選擇,一靠近那黑影,她就抱住了他想將他向上拖,拖了一下,紋絲不動,甚至還有一絲向下的力,齊箬有些絕望了,她的一口氣又要用盡了…

“成虎,你上來啊,上來…”齊箬繼續使力,心中緊張的默念,只是一個轉念間,她使出的力道突然像是在搬動泡沫一般,輕松將成虎拔高了很多,沒來得及驚訝,她就被反抱住,破水聲響起,周圍壓力一輕,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。

齊箬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那麽脆弱的人,經歷那麽多,已經沒什麽可以讓她痛哭了,可是當她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,看到太陽下水淋淋卻又鮮活的成虎時,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“妞妞,妞妞…”成虎緊張的叫著齊箬,抱著她迅速的出了水塘,他真的沒想到會在水裏碰到她,還以為是林宛如下水來追了,還躲了一下,感覺到那熟悉的身形看到她飄蕩的長發才警覺是她,是他的小妻子…

成虎被林宛如抱住時,就感覺身體很不對勁兒,竭力掙脫開林宛如,又被她纏上來,期間他的衣服還被扯了下來,他腦袋雖然暈,也沒到糊塗的地步,一直當他是弟弟一樣關心愛護的人怎麽會這樣?他絕對不能犯錯!

“我愛你,小虎,我真的愛你,你知道我看到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時是什麽感覺嗎?你是喜歡我的,是吧?你要和我一起過日子,我答應你,我答應你,我們以後就在一起!小虎,愛我…”

她抱著他說的聲淚俱下,他只怪當初自己一被刺激莫名的對她說出那樣的話。

“如姐,我們不能,我有妞妞,我有家”成虎怎麽可能答應,推拒著她,卻不知道為什麽頭腦發暈,身體越來越熱叫囂著,那涼滑的身體有著致命的誘惑力。

“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家,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,小虎,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,我不要廉恥,不要自尊,只要你愛我…”她甚至卑微的求他,手在他身上撫動,像是在點燃著什麽。

他奮力推開她,沿著那一側路向下時手機突然響起,他掏出手機看到是齊箬的來電,想接的,手發抖,手機竟然掉了,被林宛如撿到,他要搶過來,她後退著竟然說出那樣的話…

他當時就嚇懵了,對,就是嚇的,他怕齊箬會有什麽不好的想法,怕齊箬不會再理他,他想搶過手機再給齊箬打電話,林宛如不給他,還將手機扔到了草地上,他下去撿,沒走穩,結果滾了下去,整個人徹底散架了,全身都痛。

林宛如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,眼中露出恨恨的光芒,面上卻柔情似水,貼著他,纏著他…

兩人又是一番追逐被追逐,迎合推拒,接下來就入齊箬看到的那樣了。

成虎在林宛如抱住他時終於拿回了手機,後退著不得已跳入水中,一入水立馬給齊箬打電話,卻沒想到說了幾個字,一激動,手機又掉了,掉到水裏,急的他直冒汗,忙下水去找,埋在水草中的手機讓他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,在他要放棄上來時,齊箬來了…

或許是在水裏清醒了些,又或許是抱著齊箬有了些力氣,成虎帶著齊箬有些踉蹌的向上面的小樓走去,他水淋淋沒關系,齊箬卻不行,而且她還在哭,不知道是怎麽了…

“你,沒傷到吧?”成虎將齊箬放到了屋子裏的竹床上,將床上的薄被給齊箬,立刻翻箱倒櫃的找起來。

齊箬過了這會兒,已經止住了淚,只是還止不住哭嗝,身體也在發抖。

“你在水裏那麽長時間幹什麽?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,以為你…”齊箬哪裏會回答成虎,看到他如此,哪裏有溺水的樣子,一開口便宜惱了似的說道,說到後面又忍不住哭起來。

“手機,掉水裏了,妞妞,我不會,不會,別哭,別…”成虎聽到齊箬的話也不找衣服了,轉身到了齊箬跟前磕巴著說著緊緊的抱住了她,聽到齊箬如此說,他才明白,這個傻姑娘竟然是去救他去了,是了,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游泳水平和憋氣時間…

“你,你,你…我完了,被你傳染了!”還在抽泣的齊箬聽到成虎的話突然停住了,成虎面上除了皺眉沒什麽波動,聲音很一本正經,只是有些不掩飾的磕巴,急切,怎麽聽怎麽讓齊箬覺得憨傻,又可愛,一連說了幾個你字後忍不住笑了起來,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,她真的完了,完了!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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